柠闵

（一）

*感觉有点虐……
*NOTE：Peter的第四百十三封信，Harry没有回。
*活动：虫绿26个字母

在Harry被诺曼送到欧洲的某个寄宿制的学校后，他尝试去忘记Peter。

可思念如同潮水侵蚀岸边上的沙子缓慢地折磨着Harry，记忆中任何与Peter有关的画面无孔不入。

陌生的环境使他保持警惕和恐惧，Harry有时候从睡梦中醒来，他默然看着被汗水沾湿的枕头，眼泪不自觉地流下，啜涕的哽咽声淹没在即将到来的黎明中。

Harry再也无法伪装忘记Peter。

就在Harry临近崩溃的边缘——他甚至打算找到Norman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他收到了远隔重洋的Peter的来信。

信封带着刺鼻的腥味，边边角角还有水痕甚至是破口，Peter名字边缘的墨水晕开，邮票已经摇摇欲坠。Harry的洁癖似乎在那一刻失灵了，他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划开一条线，当他摸到熟悉的纸质，Harry哭出声来。

就像是找到了某一个令人安心的宣泄点。

等到情绪终于稳定下来，Harry用手抹了抹眼泪，开始读Peter的信。

Dear Harry:

        我非常难过！我不想你离开我！但是梅姨说这是Mr.Osborn的决定，所以我讨厌Mr.Osborn（我知道Harry你也会同意我的观点）！

        梅姨说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少，但是可以写信聊天，我等你的信等了好久，我非常伤心，为此我今天少吃了一个布丁，焦糖味的，我知道你喜欢。所以如果我每天攒一个，是不是等到下周一你就会回来了？

        我想你会的！毕竟布丁那么好吃！

        我非常非常想念你！

        希望你在欧洲玩得开心！

                                            Yours，

                                            Peter

Harry一时间被Peter弄得哭笑不得。Peter完全没有意识到Harry已经退出他的生活，未来发生的喜怒哀乐生死荣辱都与他有关，与Harry无关。

感受到这些变化的只有Harry，他被困在失去Peter的死循环里，惶恐Peter会忘记自己，他会成为Peter记忆中一抹模糊不清的背影。害怕多年后他满怀欣喜的相遇最终换来对方的疏远和一句很久之前的朋友。

他踌躇是否给Peter回信，是的，他想给Peter回信并且是迫切，他也许不敢把思念宣之于口，但与Peter交谈会使自己有一种参与Peter生活的感觉——至少他没有远离Peter。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Harry的思路，他接起电话。

少爷，Mr.Osborn希望您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这样或许能收到一封旧友的来信。

电话那头透过电缆传来的失真的声音仿佛无数冰雹化成的利刃，划破他的皮肤将他置身于寒冰之中。

Harry从未像这时候这么憎恨一个人——在他好不容易可以和Peter维持这段友谊时，他颤抖地说不出话来，指尖因扣着手机盖而泛白。之后那名秘书在说什么Harry没去听，他把手机摔在地上，把房间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光。

等到有人来收拾残局，Harry一个人缩在床靠墙的一边，手里握着Peter的那封信，失神地盯着床的另一头。

Peter的第一封信，Harry没有回信。

接下来的日子，Harry勉强自己去适应这个陌生的国度，他每天晚上会去读Peter写给他的信。有时候在想Peter写信给自己的时候究竟是几月几号，如果他在下周一没有见到Harry会是多么的沮丧。

Peter的第二封信在这个艰难的时候送到。

Dear Harry:

           我非常难过！周一的时候你没有回来，我还特意省下了梅姨准备的苹果派！梅姨做的非常好吃。

           我还收不到你的信。梅姨说可能是我们距离太远的原因，也许路上弄掉了也有可能。所以我原谅你了！

          还是特别想你。

                                         Yours，

                                          Peter

Harry看着手上的信，拿起旁边的信纸开始写。他不能把信寄出去，但不意味Harry不能写信。在信里他只字不提有多想念Peter，说得最多的是学校的趣事（即使他一件也没参加），晦涩的情感也只在最后一行写同样思念你。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Peter的信从来没有间断过，而Harry也坚持写那些寄不出去的信。Peter的信时而长时而短，Harry则是每次都写三页纸。

Harry常常在想，Peter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出这些信，而在知道毫无音讯后又是什么感受。

他不懂，也不敢去不了解。他怕事情的背后仅仅是因为Peter习以为常后的漠然，他根本不关心信是否会送到Harry手上，即使他每封信的最后都会写下思念Harry。可谁知道这是真是假，真话说多了到后来也会麻木。

等Harry掌握Peter来信的时间，他通常会用一段时间的间隙去各国旅行。

他曾借此偷偷地去见过Peter，这比Harry想象中要艰难。Norman完全是禁止Harry踏入纽约。所以当他躲过保镖和Norman的眼线废了四天才到达纽约后，看到Peter和一个金发女生有说有笑的场景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是一种晦涩难懂的心绪，他看得出来Peter喜欢她，也许他们还在约会。Harry一时间不知道当多年未见的旧友出现时，Peter是会选择和他叙旧还是继续约会。

总之，Harry在纽约的第一天就搭上飞机，离开这个他费劲心思来到的城市。

Peter的第四百十三封信是在Harry18岁生日前的一天送到，上面只有十分简短的一句话。

Harry，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这时候他再感受到七年前秘书转告Harry不能给Peter寄信后的冰冷，只不过这一次，是一把真的刀刃。

Peter的第四百十三封信，Harry没有回。

他坐在夜里彻夜未眠，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Harry的眼眸中，他清醒了。

Harry打电话给他那些狐朋狗友，然后在酒吧里狂欢直到凌晨。

后来，Peter就经常在花边杂志上看到Harry。

Harry不再去关心Peter的信什么时候到，即便是到了，也不会去再瞧它一眼，随意地把它与之前的四百十三封放在一起。

直到某一天Harry钓的一个黑发女模打开这个布满灰尘的抽屉，Harry才想起来自己是有多久没收到Peter的信。

“这是什么？”女模问道。

“宝贝，”Harry亲吻女模，惹得她直笑，“这重要吗？”

“我觉得它对你很重要。”女模点出。

“或许吧，”Harry含糊不清地说，“曾经。”

“你是不是要回纽约了？”

“嗯……”Harry抽着烟，吐出一团烟雾，女模凑上前去亲吻他的嘴唇。

“我会舍不得你。”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Harry摸了摸女模的头发。

女模摇头拒绝：“别，我更舍不得这里的金主。”

Harry微笑，思考Norman叫自己回国的目的。

——总不可能是继承家产。

“你会去看你的老同学吗？”女模说。

“谁？”Harry没印象自己还有哪个同学毕业后去了纽约。

“Peter……Parker，我记得是叫这个名字？”女模开始收拾残局，她绝不奢望这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会做，即使他有着广为人知的绅士风度。

“我想起来了，”Harry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从哪里知道的？”

“之前一直寄信给你，有一次我帮你收看到上面的地址。”

“亲爱的，帮我查一下美国的毕业季是不是开始了，”Harry弯眸含笑，“我得去拜访一下我的老同学。”

—TBC—

闲聊：

假设美国毕业比英国迟

这一章好难写QAQ